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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“十大”而“十大”

2001-01-03 来源:中华读书报 赵强 我有话说

像我们这样天天看新闻的人近来不得不遭受“十大”的轰炸,既苦且乐。圣诞节是西方人的新年,长长的假期一过,新年就要到来,所以一般都在这之前盘点本年度的热点话题。不过造成的后果就是一拥而上,失去了循序渐进的层次感,给人杂乱且麻木的印象。

传统十大评选者,第一是传媒业界,第二是政府机构,第三是行业协会。传媒业界评十大目的是发挥旧新闻的余热,做一盘四川回锅肉或一锅东北的乱炖,这样的大菜味道浓厚,营养丰富,因其价廉物美而令食客不好挑剔;政府机构评十大是为了表彰先进,派送荣誉和奖金,当然,也不排除要彰显坏人坏事,有以史为鉴的春秋之意;圈子内评十大大抵是烘托喜庆气氛,为了总结过去,展望未来,给圈内的大众一个交代,免得大家辛苦一年有一无所获的阴暗心理,以便来年继续努力。十大都不是盖棺定论,如果有人借此飞黄腾达,可以说是皆大欢喜,倘使有人因而一蹶不振,那纯粹是个人承受能力不行,需要自己或家人找心理医生替他咨询。

当然,今年的情况有些变化,网络中的十大明显增加,网络评选因为是真正的匿名投票,参与人数也相对较多,所以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多方面的意见。但前些时候评选世纪足球先生,国际足联就闹了个大笑话,因为官方钦定了贝利,而马拉多纳又摆不平,于是搞网上投票,结果马拉多纳得票远远超过贝利,这下子麻烦了,不得不搞出两个球王来分享世纪足球先生的荣誉。可以设想,一个国际足联的官员在会议上肯定投贝利的票,而在网络上说不定就把票投给了马拉多纳,可见,如果要控制某种评选的结果,就绝对不能把评选工具定为一个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东西。网络这个怪物,惟一的特性就是不受任何特定人群的控制,网络的十大也无法体现某个特定人群的利益。当然,办法并不是没有,只是除了当事人外,谁也不会把这些东西当真,热闹一番后也就作罢,也许不值得花大力气去规范这些似是而非的游戏规则。

所幸的是,看了无数的十大,发现里边的东西大都是自己所知甚详或者至少道听途说过的,说明自己还比较敬业,也许可以靠此理由得到年终奖金了。不过,有一个“十大”评出来的东西我居然一无所知,并且不注明出处,多方搜求原文无果,令我非常恼火,那就是12月25日《扬子晚报》刊发的“抢精子、无头牛、总统大选——美国选出年度十大奇闻”,我们可以先看看他的第四第五大奇闻:“4.男子移植狗睾丸。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职员、42岁的吉姆·韦伯1988年移植了一只狗的睾丸,并称这是他最好的选择。5.一名男子叫‘上帝’。‘上帝’竟然是一个来自洛杉矶的60多岁的老烟鬼,有乱草一样的头发和啤酒肚。他1981年改名为‘上帝’,居然还以‘上帝’一名在电话簿和社会安全卡上登记,一夜成为全国知名人士。”花边、八卦、琐碎、无聊的东西并非不可以加入十大的行列,为十大而十大也可以理解,但咱们翻译引进的时候好歹给个出处,让挑剔的人去骂美国的小报,让同行心理平衡些。

如果纯粹逗着玩,我倒有个很好的十大的选题——“人类2000年面临的十大危险”:1.2月30日,哈坎姆小行星在离地球2000公里的地方掠过;2.库尔斯克号爆炸让俄罗斯几乎按下核按钮;3.疯牛病横行欧洲,原因涉及基因库泄露……”如此等等,不一而足。如果把年底的口号提成“为十大而十大”,一定要注意两点,不要愚弄大众,更不要得罪同行。这样的话,十大才可以正常地作为一个产业,多多少少为政治和经济做出自己的贡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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